而河马被煮死在水槽里

找回了lof这个号 改了名字
但是微博那个号找不回来了
还是想写点东西
但是没想好往哪挂
只有有感而发 随缘更新吧
什么都可能写 也可能什么都不写
新的微博@宇宙野生狐 ←只有图没有文哈

【谭赵】一物降一物(9)

我们身处在别人的故事里 寻找着自己的本心


赵启平很容易的就从网上找到了李熏然受伤的新闻。虽然姓名资料乃至析出的视频都做过处理,但是新闻里那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身影还是足以让赵启平确定那就是当时在机场见过的凌院长家的小警官。

据说李熏然是在被深度催眠的情况下,为了保护人质朝自己开了枪。

说实话,赵启平佩服这样的人,为了别人的性命可以向自己开枪。换做是自己一定做不到,所以他选择当医生,不用直面危险却还是可以救人的一种方式。虽然近些年来连医生也快变成高危职业了。

他突然有了一个决计,也许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一定去,为了凌远这个不多得的朋友,也为给自己找一个答案。

于是,最近的一班班机,六点的时候降落在凌远的城市。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车窗外的清灰色的天光一点一点的亮起来,却还没有太阳升起的痕迹。或许是时间还早,路上都没有几辆车,司机抹了把脸,调着收音机的频道。嘟囔着世道不太平,一会又怪那天气预报不准确,说好的晴天,大清早就不见日头。

赵启平在平板上对照着新闻里放出的照片,仔细的研究了李熏然中枪的位置以及子弹可能对骨头造成伤害的程度。就这么一路到了第一医院。

尽管拿着医院的工作证也花了很大力气才绕过了围堵在门口的记者与安保人员,最终他还是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长排座椅上找到了凌远。

全然没有当时那股子沉稳细致的样子,身上的白大褂里还套着隔离衣,看起来就是一夜没睡还打算随时进病房的样子。双手交握抵在埋着的额头上,眉间是揉不平的褶皱,而眼里是消散不去的红血丝。

赵启平朝他走过去,凌远没有抬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

“6542?建议胃病还是要系统的治疗,这玩意吃多了可是会产生阿托品样中毒症状的。”

听到这有些不真实的声音凌远才抬头望向赵启平,似乎也没想到他会从这么远的地方到自己面前,应该说,根本没有心思去想。

“给我病人来医院之后的所有检查资料,以及,一套隔离衣。”赵启平淡淡的笑着望着凌远,充满着笃定和力量。“好歹我也是副主任医师。”

虽然已经大概推想过李熏然的受伤状况,可是真的把那些沉甸甸的记录放在赵启平面前,真的看到躺在ICU病床上那个毫无血色的青年时,赵启平还是觉得胆战心惊。特别是肩上那一枪,抵着衣服开的枪,子弹贯穿肩胛骨,除此之外巨大的冲击力还对骨头造成了许多细微的裂纹,如果后期不好好治疗,左肩胛骨将会非常脆弱,甚至于承受不了过重的活动。

ICU里十分安静,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发出不紧不慢的“滴--滴--”声,却并没有把这里变得喧嚣起来,反而衬出令人心悸的静谧。只是凌远和赵启平在,灯光没有调的很亮,不知道为什么凌远站的很远,赵启平透过隔离衣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呼吸的微微震颤。

这大概就是恐惧吧,恐惧把人推的很远,让人以为只要不靠近,就不会失去。

凌远这样的人,也会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爱情,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的东西。赵启平想。

“走吧,我们出去。”赵启平阖上了病历本,对凌远说。

除了ICU病房,但凌远不愿意离开ICU门口半步。赵启平也没说什么陪他在门口等着,到点就去医院门口买点外带回来分给凌远一盒。一天三顿饭,凌远最多吃几口,赵启平也不劝他。

他感觉自己像个冷静的旁观者,他能感受到这一份庞大的痛苦,但他不能尽然理解。他在别人的世界里陪别人等结果,也在为自己找出路。

赵启平以为这故事就这样沉寂下去,李熏然也许会在某一天醒来,也许就这样沉沉的睡下去。而凌远也许会在某一天离开,也许就这么不知止境的等待下去。

最坏的结果,也许也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ICU的红灯毫无征兆的闪烁起来,红的扎眼。医生护士鱼贯而入,个个眉头紧蹙,严阵以待。连平日插科打诨成习惯的韦天舒也没有开一句玩笑。

可是现下最应该进去的人却没有动作。凌远就那么站着,站在ICU的门口。门里面是穿着隔离衣来回忙碌的医生们,门外面是空无一人的走廊。他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一步之遥,就是万丈深渊。

爱情是种使人变得懦弱的东西。赵启平想。

紧急手术在所难免,转去手术室的时候,韦天舒在最后面,欲言又止,踌躇再三,还是上前对着别过脸去望着窗外的凌远说:“原本这个手术,还是你来做最保险,但如果你没有办法……我会尽力替你完成的。”说完便往手术室去了。

“凌院长。”赵启平面对着瞬时寂静下来的走廊,和凌远孤绝的背影,终于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特别懦弱的人。”凌远转过来的眼里红红的,绝望与脆弱氤氲了整个眼眶。“其实我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半是懦弱疯狂,一半是自私凉薄。我只是......不想他因为我而死。”

“那你就愿意让他因为没有你而死吗?”赵启平的声音异常的冷静与无情。

这些事他都没有经历过,甚至于他现在还没有一个让他守在病房外的人,但是他借由旁观者的视线,看清了这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感情,复杂,而又纯粹。

之所以会患得患失,会懦弱逃避,只是因为这感情沉重到无法轻易失去,而最终的最终,深信它的人会将它扛在肩上,刻在心上。

窗外阳光慢慢的淌了进来,一整片纯净的蓝天也都苏醒过来,赵启平看着凌远向手术室飞奔而去的背影,低头看一眼手机里这两天累积一列表的问候短信,突然很想要回家。

爱情真是个让人提起了就再也放不下的东西。赵启平无可奈何的笑着这样想。


评论(1)
热度(117)
©而河马被煮死在水槽里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