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 凌李】私人治疗(二)（糖在赶来的路上_(:з」∠)_）
第一篇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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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插进了锁芯，严丝合缝的，轻轻一转，“咔嗒”的一声，扣的紧紧的锁环就自己弹开了。
此时此刻凌远就是握着钥匙的那个人。
“我会做。”
他听到李熏然这么说着。这简短的三个字就像那锁扣解开的声音。来不及去想它们的含义，凌远只是惊讶的抬起了头。
“你醒了？”
窗外的冷光在李熏然挺立的鼻尖和微翘下巴勾勒了银线，第一眼落入凌远头脑中的，还是那双眼睛。大大的，充满着湛然光辉的眼睛。
“凌院长，你好。”李熏然有些虚弱，却很精神的侧头看着凌远。
凌远回过神来，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失态。“李警官，你好，你叫我凌远吧。”
“那你要先叫我李熏然。都跟我聊了这么多天了，你还叫我李警官。”
李熏然身上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不是温柔温顺的那种，更像是小动物，一只有自己的个性，却更招惹人去靠近的小动物。
所以凌远笑了起来，“好，李熏然。”
李熏然也笑起来了，抿起毫无血色的唇叫了一声，“凌远。”
这是连日以来收到的第一个笑容，在凌远那一片混沌的暗色生活中点了一只暖橙色蜡烛，尽管明明灭灭有些虚弱，但他无端的因此开始相信，这条路也许不会是一路到黑。
凌远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当然知道往往精神方面的疾病要比身体上的病变更难以治愈，并且反复无常。
第二日他就又找来了王主任。仔细检查过后，王主任不迭的恭维凌院长不仅在肝胆外科上是一把好手，没想到在神经内科也事天赋异禀，如果当初学的是神经方面，一定也是国际闻名的心理医师云云。
凌远及时的截了他的话头，放回到李熏然身上。王主任看马屁没拍上，只好老老实实讲病情。
虽然王主任满嘴奉承，但李熏然确实如他所说情况还不稳定，偶尔的进入不反应的状态，眼睛里晶晶亮亮的光一熄灭，凌远都不用开口问就知道这小子又放空了。
但是好在完全清醒的时候多一些。虽然薄靳言发来邮件说那个对李熏然实施精神控制的犯人谢晗已经死了，收到消息的市局也撤了放在医院的警力，凌远太忙的时候有时也会安排李睿来检查李熏然的情况，但他还是坚持有空闲的时候就来看看李熏然。
他做了很多的事，到现在为止，只有这一个让他真正的看到了希望。没有人是不图回报的，作为一个医生，病人恢复到健康的状态就是最大的回报。更何况只在醒醒梦梦的断续接触时间里，凌远就觉得这个李警官很有意思，和他想象中一样，又不太一样。
运气好的时候，李熏然醒着，一双黑灵的大眼睛四处打转，落到窗沿蹦跶的麻雀上，像看见亲戚似得恨不得直接飞过去。直到凌远提着保温饭盒进来了，表面上倒端的一脸镇定，眼光若有若无的在饭盒上扫。
凌远觉得好笑，替他打开餐桌板，铁皮餐盒搭扣刚打开，饭菜香味四溢。一层一层的取下来摆开，红艳艳金灿灿的西红柿炒蛋，肝泥粥上洒了一把青翠的葱花，还有黑鱼汤鲜美浓郁。菜品不多但对于本来就单薄还受着重伤的李熏然来说足够了。
“西红柿有维生素a，可以促进伤口愈合，鱼汤补充蛋白质和营养物质，还有肝泥……”
眼神黏在热腾腾的饭菜上撕不开，李熏然已经等不完凌远冗长的医学科普了，抓起筷子就大口刨饭。
“凉了再吃，吃太烫容易得食道癌！”
美食面前，凌院长的医嘱显然不起什么作用。李熏然嘴里包着粥含糊的答应着，伸向鱼肉的筷子却没停下来。
李熏然觉得凌远太啰嗦了，像自家妈妈一样啰嗦，但凌远做的饭很好吃，比李妈妈做的还好吃。同样都是家常菜，凌远的菜吃下去，李熏然想，小时候看中华小当家里闪着金光的料理应该就是这个味道吧。
饕食饭饱过后，李熏然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拿晶亮的眼睛瞅着凌远。
“凌远，你做饭真好吃，说你没有女朋友我都不信。”
凌远心里一片了然。“说吧，想吃什么我明天再给你带。”
早些年凌远还是医院的实习生的时候，韦天舒和秦少白也经常夸他做的菜好吃，为了蹭顿饭嘴上抹了蜜似得。后来各自结婚，回家都有人盛饭添汤，只有凌远忙工作，忙制度，回家自己做饭自己吃。隔了这么久，再次听到有人说自己做饭好吃，凌远觉得很受用。
这边李熏然还在拍胸口凌云壮志的承诺着，“凌远，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到刑侦大队找我，妥妥的。”
那边病房门口就传来敲门声，金院长站在门口，脸上一贯和气的笑。
“李警官身体还好吧？”
“谢谢金院长关心，多亏凌院长照顾我，好多了。”
“那就好，一定要注意休息啊。”金院长又转向凌远使了个眼色。
凌远心领神会的起身出去。“有什么事吗？”
“还是上次那事儿，这两天不是说那案子凶手死了吗，记者们见着风又转回来了。我想着现在李熏然身体不错，您看……”老金想着凌远这次不会一定拒绝，颇有些势在必行的冲劲。
却没想凌远沉了声说，“不行。”
金院长有些错愕，“这......您也知道医院最近的负面新闻很多，按照这样下去，杏林分部那边开展起来怕是有点困难。我觉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都说凌院长是绝对的功利至上的人，只要有效益，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像这样拒绝一件绝对有利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老金有点不理解，也有一点不服气。他沉默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终于变了脸色。“凌院长，我知道，从上次那个负压采血管的事之后，你就一直看不惯我。我知道，你早就想撤了我，想让你的学生李睿做这个位置。”
“老金，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啊，没问题啊，你让他来，你看看他一个毛头小子能不能替你做这些没脸没皮的事儿。”
不等凌远说完，老金撂下话就走了。平日里他总在笑，对领导笑，对客户笑，这些笑的后面都藏着悲哀，看到老江他们被新的医师替代的悲哀，看着廖主任被患者打伤最后去世的悲哀。他和凌远都想为这个行业做些事，但他不明白凌远怎么了。
凌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话说的这么急。胃里又火烧火燎的燃起来，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他用手肘靠着墙支撑着。
他只是在那一刻，想起了那个休息时间也来院里给学生上课，会听信票贩子编的凄惨故事为他们加号，被病人家属伤害了都还尽心尽责的廖老师，想起了他出类拔萃的学生李睿，原本应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那么漂亮温柔的妻子，他们都因为他的决定，直接或间接的受到了深刻的伤害。还有李熏然，用那么清澈的笑容，回报他在病中时那么长时间冗长的倾述。
也许世界上的事情真的不能只是用买卖来取舍。他想保留住他手中为数不多的荧光。
“凌远？”是李熏然的声音，有点低，却很干净。
凌远转过头去，看到李熏然穿着医院均号的病号服，薄薄的身体在里面晃啊晃，一只手扶着病房的门框，一只手虚虚的压着腹部伤口的位置。
“你怎么出来了，我扶你会去躺着。”
李熏然没说别的什么，跟着凌远回了病床躺着，只是问了句：“你胃又不舒服了？”
“没什么事，老毛病了。”凌远想含糊的敷衍过去。
李熏然一双清亮亮的眼睛还是盯着他。凌远开始发现，或许李警官审问犯人真的不需要多么严肃凶狠，这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跟x光线似的，再深的秘密都得被翻出来。
“我保证，等会回办公室我就吃药。”凌远竖起三根手指，难得这么认真的开起玩笑。
李熏然满意的收回目光，补了一句，“吃药记得倒杯热水。”
“你怎么知道我吃药不喝水？之前不反应的时候你都能感觉的到？”凌远若有所思，也直勾勾的盯回去。
事实证明，只要心里有事，什么样的眼神射久了，都会变成x光线。
李熏然有些懊悔的背过身去，嘴里不服气的嘟囔。“还不是你在我旁边嚼药片嚼的太响了。”
背对着彼此，两个人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扯两句：本来这篇就要开始开闸放糖 结果意外的找到了失踪的大纲
发现在认识和谈恋爱的中间还有一些东西 所以糖就推后了 放心吧 应该就在下一章了 妥妥的
其实有点纠结 一开始就想写个完整点的故事 但写着写着我发现离我的原则（不要优雅就是污）跑的有点偏
这样写可能会让一部分只想看甜甜的腻腻的恋爱故事的人有点烦 但是脑洞都开了 不写对不起自己死亡的脑细胞
其实真不是我变短了 这一章本来应该还有一小节 但是因为最近打包东西太忙了 于是想写点放点吧
相信我 我是又粗又长的=_,=